译文
不要问那些虚名空利,也不要管那些闲是闲非。想到西晋的石崇用铁如意击破珊瑚树,摆列五十里步障的威哧气势,还不胜学汉初张良脱下官服交回笏板访仙求道隐居山林,也学学宋初华山老道陈抟头枕清风身铺明月高卧不起。踏遍吴山、越山那样的青山绿水,也胜不过天天饮酒,醉了又醉。
为了闲气而去争取,为了名利去使气,结果是曹操在赤壁山正中了周瑜的火攻计,项羽在乌江岸边枉自浪费了重瞳的神力,唐明皇在马嵬坡白白为杨贵妃洒落伤心的眼泪。前人的功勋业绩是给后人看的,还不如天天饮酒,醉了又醉。
注释
仙吕:宫调名。仙吕宫是元曲常见曲调之一。
寄生草:曲牌名,属仙吕
第一首散曲开篇就以俯瞰众生的慵懒姿态,以调笑的口吻表明对功名的鄙夷和及对是非的不屑态度。“问甚么虚名利,管甚么闲是非”尽显作者豪放不羁的性情,用“虚”修饰“功名”,以“闲”定义“是非”,可见作者对“功名”“是非”所持的否定态度。下篇作者紧接着引石崇、张良陈抟等历史名人典故入曲,对自己的态度进行铺展表述:“想着他击珊瑚列锦帐石崇势,只不如卸罗斓纳象简张良退,学取他枕清风铺明月陈抟睡。”《世说新语》载:“石崇与王恺争豪。武帝,恺之甥也。尝以一珊瑚树高二尺许赐恺,枝柯扶疏,世罕其比。恺以示崇,崇视讫,以铁如意击之,应手而碎。恺既惋惜,又以为疾已之宝,声色甚厉。崇曰:不足恨,今还卿。乃命左右
士可以游乎?“不出户,知天下”,何以游为哉!士可以不游乎?男子生而射六矢,示有志乎上下四方也,而何可以不游也?
夫子,上智也,适周而问礼,在齐而闻韶,自卫复归于鲁,而后雅、颂各得其所也。夫子而不周、不齐、不卫也,则犹有未问之礼,未闻之韶,未得所之雅、颂也。上智且然,而况其下者乎?士何可以不游也!
然则彼谓不出户而能知者,非欤?曰:彼老氏意也。老氏之学,治身心而外天下国家者也。人之一身一心,天地万物咸备,彼谓吾求之一身一心有余也,而无事乎他求也,是固老氏之学也。而吾圣人之学不如是。圣人生而知也,然其所知者,降衷秉彝之善而已。若夫山川风土、民情世故、名物度数、前言往行,非博其闻见于外,虽上智亦何能悉知也。故寡闻寡见,不免孤陋之讥。取友者,一乡未足,而之一国;一国未足,而之天下;犹以天下为未足,而尚友古之人焉。陶渊明所以欲寻圣贤遗迹于中都也。然则士何可以不游也?
而后之游者,或异乎是。方其出而游乎上国也,奔趋乎爵禄之府,伺候乎权势之门,摇尾而乞怜,胁肩而取媚,以侥幸于寸进。及其既得之,而游于四方也,岂有意于行吾志哉!岂有意于称吾职哉!苟可以夺攘其人,盈厌吾欲,囊橐既充,则阳阳而去尔。是故昔之游者为道,后之游者为利。游则同,而所以游者不同。
余于何弟太虚之游,恶得无言乎哉!太虚以颖敏之资,刻厉之学,善书工诗,缀文研经,修于己,不求知于人,三十余年矣。口未尝谈爵禄,目未尝覩权势,一旦而忽有万里之游,此人之所怪而余独知其心也。世之士,操笔仅记姓名,则曰:“吾能书!”属辞稍协声韵,则曰:“吾能诗!”言语布置,粗如往时所谓举子业,则曰:“吾能文!”阖门称雄,矜己自大,醯甕之鸡,坎井之蛙,盖不知甕外之天、井外之海为何如,挟其所已能,自谓足以终吾身、没吾世而无憾。夫如是又焉用游!太虚肯如是哉?书必钟、王,诗必陶、韦,文不柳、韩、班、马不止也。且方窥闯圣人之经,如天如海,而莫可涯,讵敢以平日所见所闻自多乎?此太虚今日之所以游也。
是行也,交从日以广,历涉日以熟,识日长而志日起。迹圣贤之迹而心其心,必知士之为士,殆不止于研经缀文工诗善书也。闻见将愈多而愈寡,愈有余而愈不足,则天地万物之皆备于我者,真可以不出户而知。是知也,非老氏之知也。如是而游,光前绝后之游矣,余将于是乎观。
澄所逮事之祖母,太虚之从祖姑也。故谓余为兄,余谓之为弟云。